【叶黄】买你（上）
市场总监叶修x白天教育咨询师晚上牛郎的百变少天
突发脑洞没逻辑讲，十分魔性
叶修十分后悔他接了那份传单，万分后悔鬼使神差地填了自己的联系方式，十万分后悔的是，他来到了这个号称“包教包会只需三十天和老外吹牛不打磕”的蓝溪阁口语培训中心。
说是被忽悠来的也不准确。最近叶修就职的“兴欣”股份有限公司刚刚开拓了海外市场，作为市场总监，叶修的英语水平实在不够支撑业务洽谈。虽然手下人才济济，但既然是部门老大，叶修觉得还是需要拿出一些老大的魄力来。因此，他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来到了蓝溪阁。
蓝溪阁和中草堂是如今市面上规模最大的两家英语口语培训机构。前两年发展迅猛，拳打失去了核心的老牌机构百花，脚踢名师迟暮的霸图。然而就在今年，口语培训界异军突起了一个名为“轮回”的机构，据说学费价格合理，授课环境优越，高薪聘请的清一色都是在海外镀过金的高知份子。
因此，如今蓝溪阁的生意也甚是难做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浪打浪了。老板早上开会晚上开会，360度打鸡血灌鸡汤，誓要把业绩提上来。黄少天作为长久以来的销售部门Top，压力自是不言而喻。假如以前对待客户的热情是一百分，如今就是一百分再乘以10的N次方。
咨询室。
黄老师站起来严肃敲黑板：“如今的时代怎么能不会英语，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呢？全民学英语经济全球化的时代，老太和洋妞广场同舞，四十岁的哥和英国小鲜肉迪厅共嗨，您可是商界大神啊，怎么能甘于落后？根据我们的专业水平测试，您的英语水平只相当于小学四年级！”
叶修：“小学四年级水平也在B市三环买房了，黄老师买房了吗？”
黄老师停顿了一下，自动过滤了这个伤感的话题，推了一下黑框眼镜继续说道：“那您也要考虑将来啊，将来您有了孩子，两人一块出去碰到外国友人问路，这要一答不上来，不光折面子，还有辱我们大天朝的威武雄风。您说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？”
叶修：“抱歉啊，我还是独身，就是俗话说的钻石王老五。”
……
一来一往两个小时过去，黄少天说得大脑缺氧腿脚发软，对面的客户叶先生刚开始还颇有不耐，后来干脆认真和他互怼起来。每句话都进退有道，还带点嘲讽意味，要不是职业素养高，黄少天早就一叠声的“靠靠靠靠”要脱口而出。
要知道往常的客户根本经不住他连绵不绝的连招攻击，都是不到半小时刷卡缴费。今天这算是遇到对头了，不仅没报名的意思，还处处跟他抬杠。
最气的是，就在黄少天中场休息去接水的时候，叶修溜号了。
叶修一路小跑出来，靠着大厦的玻璃幕墙点了根烟。
太吵了简直……不过这一场口水仗打下来，叶修竟觉得这些天来因为海外业务不顺积累下的压力减轻了不少。
虽然吵，但字里行间看得出来是个挺有意思的人。叶修想，如今这世道物欲为大色欲第二，有趣的灵魂可谓万里挑一。
后来黄少天又给他打过几次电话，言下之意就是妖孽哪跑老子非得把钱从你口袋挖出来。叶修这人最擅长以退为进，电话里态度总含糊其辞，也不说清报不报名。哪段时间工作压力大了，就上门蓝溪阁口语培训中心，指名要黄老师咨询，把和黄少天互怼当作解闷解压的不二良方。
黄少天作为老板喻文州的创业合伙人之一，在蓝溪阁可谓元老，什么样的奇葩客户没见过。只和叶修见两面，就知道叶修根本没意向。后面还总来找他，是打着“咨询英语”的旗号拿他逗趣来的。
“叶修先生，你根本没想正儿八经学英语，你是来和我PK的吧？”黄少天一脸“看穿一切”的表情。
“哟，这都被你发现了。”
“那也用不着每次来办公室找我，回头同事得误会了，我给过你名片的。”
叶修笑得促狭：“同事能怎么误会？”
“说我每天上班光和叶修先生打情骂俏……哦不，是聊天打嘴炮。回头告到老板那，老板非得弄死我。”
“那你再给我张名片吧，上次的丢了。”
黄少天从抽屉摸出名片盒，抽出一张双手递给叶修：“那咱们买卖不成，能交个朋友也不错。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叫我，随叫随到。”
话虽这样讲，黄少天还是留了后招的。如今叶修报不报名已经不是最要紧的，重要的是指不定多深交一下，能把叶修他们公司争取为蓝溪阁的指定口语培训合作伙伴。
两人就职的公司分属一块商业区的AB座写字楼，基本就是邻居关系。后来叶修和黄少天一块吃过几次饭，也都是中午那种急急忙忙的工作餐性质，于业务那是进展甚微，关系却是亲密不少。叶修觉得认识这么个人还不错，虽然啰啰嗦嗦的，但是聊起天来不吃力，说深了就是三观性格相投。每次见完黄少天，都仿佛被阳光治愈过。而且这阳光从不受阴天雾霾影响，该怎么灿烂就怎么灿烂，这可是连天上挂着的那轮都办不到的。
若将人心比作漏斗，多少都会有一些阴霾的渣滓残留。但黄少天这漏斗的孔好像大得离谱，生活的烦恼不快都被漏得一干二净。
叶修好奇上了，于是他借着吃工作餐的机会，问道：“少天，你好像每天都挺开心的啊，我上次看蓝溪阁的其他几个销售，都愁得快秃了。”
黄少天把面条咽下去，说：“那是，蓝溪阁的业绩压力大着呢。我嘛，我有别的方法排遣啊。”
“什么方法？我还真想学学。”海外业务市场一直惨淡，叶修觉着自己的发际线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后。
“俗话说商场失意情场得意，作为独身人士，叶修先生要不要来试试？”黄少天一叫“叶修先生”，怎么看都容易叫人联想到无良推销。
“试什么，该不会是什么红灯区吧？少天，没看出来啊。”
“呸呸呸呸，你来就知道了。”
说罢，黄少天敲了一个地址，发到了叶修手机上：“今晚就来，说找黄少就行。”
叶修扫了一眼，店名看着像酒吧，又有点像什么club之类的。
既然说了不是红灯区，去看看也没什么。
叶修推门进店，粗看一下环境还不错，甚至可以称得上浪漫。水晶小吊灯，棕色的布艺沙发，每张桌子都点着香氛蜡烛，闻着就暖洋洋的。客人多是女性，其中也有男性，大家聊着天喝着香槟，金黄色粉红色的酒液慢慢升腾着细细的气泡，积攒了一天的不快好像也随着气泡的碎裂消弭于无形了。
门口的接待打断了叶修的打量：“先生，有预约吗？”
还是预约制的，消费估计不菲。外面的酒拿进来，价格估计得涨十倍。
叶修礼貌地笑了一下：“我是来找人的，黄少在吗？”
接待微微欠身：“您随我来。”
叶修被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客人大多集中在离吧台一片，这边只有零星几桌人，很是安静。唱片机悄没声地转着，节奏舒缓的钢琴曲像对精神的按摩，从头到脚都慢慢松下来了。一放松叶修就有点困，眼睛差条缝儿就要完全阖上前，有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。
先一步钻进鼻端的是男士香水的味道，有点沉又有点冷，让人想起深山里落满雪的松木。
叶修一瞬间从半梦半醒间把意识拉扯回来，道：“这个味道不适合你。”
“店长说女孩子闻了喜欢，就叫都喷上。”
黄少天脱了白天做课程咨询那套古板严正的白衬衫黑西装，摘了眼镜，换了件偏休闲的宝石蓝衬衣，加上露脚踝的九分修身西裤，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变了样。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，穿对衣服，赛过整容。
“白天那大叔审美的西装也不适合你，裤腿和上衣太肥，我家老头子才穿的款。”
“不许你诋毁我们老板，那身工作服可是他请师傅给我们挨个订做的，尺寸都是拿尺子量的。”黄少天义正言辞地反驳。
叶修没继续这个没太大意义的话题，怎么说黄少天对蓝溪阁都是忠心不二，对老板要维护到底。于是他转而问道：“你在这儿兼职当跑堂？”
“你什么眼神！你见过哪个跑堂穿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，还喷香水的？”黄少天怒了。
“那是……酒保？”叶修继续胡说八道。他心里多少有谱，但是就稀罕看黄少天气急败坏的模样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黄少天“你”了半天，缴械投降，“你可以理解为和女孩子聊天，听她们诉说心事烦恼的温柔暖男，也可以理解为高级非专业出身心理咨询师，龌龊一点还可以理解成，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钱从客户的皮包里挖出来的酒类推销员。”
“那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？我既不是女孩子，又不需要心理咨询，而且还对你滔滔不绝的推销话术免疫。”叶修笑得很欠揍。
黄少天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：“你工作压力很大吧，我看出来的，而且能说真心话的朋友不多。”
如果人不承认自己孤独，一定是因为没意识到。可一旦被旁人一说，这种情绪就会陡然滋长。
叶修想了想，兴欣公司的大家对他都很好，而且当他是前辈，态度自是尊敬。老板陈果和他识于微末，对他更是倚靠器重。工作的人际上他没有任何不满。工作外他也有一些朋友，处的也都不错。只不过他是有压力有烦恼从不找人倾诉，一力承担自己消化的类型，积累多了，哪怕自己难以承受，也已经说不出口了。
这也是他庆幸认识黄少天的原因。
“我说的对吧对吧，一下就引起了你的沉思。”黄少天得意。
“那你能做什么？”叶修看向他，目光沉静如海。
“买你……”
“这话好像应该客人说才对吧……还有，你们店员除了聊天还提供出卖肉体的服务？”叶修哂笑。
“这个也不是不可以，不过要看眼缘还要看给价合不合适……不对不对，我想说的不是这个。”黄少天摆摆手，一把拽回跑偏的话题：
“我可以，买你的不快乐。”
TBC
写到后来感觉又从魔性回归了正常……
尽量明后两天把下肝出来，下章看状态挤点肉渣什么的
BGM用的是少恭翻唱的男生版的，女生版大家可以找找原唱魏如萱的，是不一样的感觉